惠英红含泪劝薛凯琪, 那是真的血泪奋斗: 要过饭, 当过舞女, 自杀未遂, 终成三届影后

聚缘娱乐网 电影 () 2023-04-18 13:40:09

最近,综艺《无限超越班》里,出现63岁的惠英红含泪以自己为例,劝告41岁的薛凯琪不要被「少女」的定位卡死,要走出舒适区,勇于改变自己。但其他导师显然不太认可这种说法,大家争论起来,现场一度很尴尬。

波叔旗帜鲜明地站惠阿姨。她说得坦率、真诚,肺腑之言,在你好我好哈哈哈哈的名利场上,这是一种稀缺的走心态度。

岁月的流逝会在每个人的身上留下印记,虽然这会让一些人难以接受,但这就是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律,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,不是我把头插进沙子里就不会变老了。

波叔博览群片,阅剧无数,见过有年过40,硬拗着演14岁武则天的。

你可以演,我可以吐。

而惠英红这种,在代表香港演员演绎最高成就的金像奖上,能在22岁、50岁、57岁都能夺得影后,中间还穿插着在54岁、59岁拿了两次最佳女配角。在波叔看来,这才是真·活力,真·青春永驻。

57岁的惠英红第三次当影后

惠英红是满洲正黄旗后裔,父亲是山东名门望族,她是贵族家的第5个孩子。

可惜,1960年她出生的时候,家道早已没落。

她的父亲在1950年代举家移居香港。跟波叔前两天怀念的顾嘉煇先生家一样,那个年代移居香港的人,大多在木屋区落脚。住的,是贫民窟的木屋;吃的,是餐厅的剩饭剩菜。

惠英红小时候,家里穷得揭不开锅,她甚至跟着妈妈沿街乞讨,要饭填饱肚子。

稍大一丁点,4岁时,惠英红便在湾仔卖口香糖,帮补家计。别人八个小时卖不到100块,她小孩子4个小时就卖出了200块。人家也是赚过「慕幼」钱的。

这样的生活,一直持续了10多年,用她的话说,就是「熬」。

她回忆:那些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脱贫。但是怎么脱贫?不知道,唯一知道的就是湾仔有个戏院,门口贴着海报,所以我那时的目标就是当明星,我认为明星是最有钱的。

于是13岁的时候,她应征加入香港有名的夜总会当舞蹈演员,4年内就成为了舞蹈的领班,工资升到了1500港元。

也正是这4年的舞蹈功底,帮她打进影坛,真正成为明星。她后来感激这几年的打磨:当年有不少需要动用到兵器的舞蹈,教我们如何使刀枪剑戟的老师,就是甄子丹的妈妈麦宝婵。我知道不辛苦练习,我跳不上主角的位置。别人在那慢慢踢腿,我就找几个人帮我撕腿拉筋,我最终成为主角,所有都是要付出。

人长得漂亮,又能吃苦,浑身又透着股倔劲儿,刚好落入星探的视线。

17岁那年,《射雕英雄传》准备开拍,正在找年轻的女演员,当时的星探、担任电影副导演的午马让她去试镜。

其实,当时家里人并不同意她从跳舞转演戏。因为跳舞她已经每月稳拿1500元了,去演戏,只能拿到500元。

但她有自己的见解:舞蹈演员虽然眼下的收入高一些,但上限有限。演员虽然入行的收入低一点,但没有上限。

你看看这时候的眼光。

这不,机会马上就来了。

剧组本来让她演郭靖那7个老师「江南七怪」中的一怪,小角色,但惠英红试镜表现好,据说是金庸金大侠在现场拍板,让她担任女二,演穆念慈。

惠英红首次演戏,眼神里柔媚又不失坚毅,让人过目不忘。

惠英红饰演穆念慈

要知道,80年代前后,正是香港武侠片盛行的年代。不过激烈的打斗场面,多是男演员担起一片天,女演员却是少之又少。惠英红算是一股清流了。

这是因为能吃下这苦的女孩子实在太少了:我为什么能一开始就做女主角,因为很多女演员觉得痛,就走了。拍电影《烂头何》的时候,那个女主角拍的第一个镜头,就是被人打,她说痛,借机上厕所跑掉了。等导演找她,她已经回家了。那怎么办?没有了女主角,立刻要找人顶替。我那会儿是邵氏的签约演员,公司会把演员的资料发给每个导演。我正好就在现场,副导演就让我换上女主角的戏服,试了一场戏,我学过跳舞,一个踢腿踢得很高,带动着裙摆划了一道很漂亮的弧线。后来电影上映,那个桥段也很受好评。

《烂头何》剧照

做打女没有捷径,只能靠真材实料的肉搏。就算打到吐,也要站起来继续打,绝不能甩手不干。她回忆「我是真的要被人打,没有任何保护措施。有一次拍一场戏,打到一半,我就赶紧跑出去吐,吐完回来再拍,再打,打了30多拳,没有任何保护的。」

仅入行3年,她就接拍了《唐人街小子》《倚天屠龙记大结局》《烂头何》等20多部电影。

她的吃苦耐劳,也在业内获得很好的口碑。刘家良自立门户当导演,筹拍《长辈》,找了她当女主角。惠英红抓住这个机会,通过片中的出色表现,在刚刚创立的香港电影金像奖斩获最佳女主角——初代影后!

她的月薪也从500元涨到了5万元,涨了100倍。再提醒注意一下她的眼光。

惠英红当时出演每一部电影都是全香港最卖钱的。

未满三十,丰韵依旧、又有实力,本以为儿时吃苦的日子终于到头了,但中国有句俗语叫「好景不常在,好花不常开」。

90年代,香港武侠片市场渐显疲态,文艺片越来越受观众的青睐。惠英红那种硬朗、强势、正派的角色形象,让观众越来越接受不能。

常年的武打戏,让外界觉得她一个大粗鲁,女性的柔美呢?身体伤痕累累,鼻子被打到变形、双手瘦骨嶙峋,颜值也下线了。

现实就是这样残酷,你没有做错什么,只是不符合市场需求了。

想演文艺片的主角,难。找上门的,都是一些母亲、阿姨、姐姐之类的配角。演惯了红花,又怎甘心当陪衬的绿叶?

要强的惠英红不愿意接拍这种角色,之前一年可以拍至少9部电影,到后来变成一年一部,最后甚至一年都没戏。

她也有过彷徨找不到方向病急乱投医的时候。

为了获取知名度,她甚至走过性感路线,拍大尺度写真集,还登上了《花花公子》杂志的封面。

但性感路线并没带来职业的转机,还导致男友与她分手,进一步加剧了焦虑感。

她回忆:我想:不是吧,我30岁都没到,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形……我的样子也长得年轻,30岁时都没人觉得我像30岁,怎么甘愿呢?我之前同期试过拍9部戏,后来一年变成两三部,再下去就变成一年一部戏,再过一段时间,到了三十多岁,是完全没有了的。有的给你拍,可能是第三、第四主角。那时就整个人开始疯了:有没有搞错啊,为什么会这样啊?越多为什么,人越看不开,干脆什么都不接,躲在家里看着镜子恨自己。

没戏拍就没有收入,没有曝光度就没有人气,娱乐圈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设定的。

从一个金像奖影后,到一个无人问津的十八线女演员,这种落差,谁都受不了。

惠英红也不例外,她得了抑郁症。

她不再接戏,封闭自己,谁都不见。尤其是在2000年到2005年,是她人生活总最糟糕的五年。「最糗的是一个月没刷牙,没洗澡就躺在自己的床上,家里人跑到他们房间里睡觉,我才偷偷地去找点吃的,他们都不知道我在家里面。」

甚至还试过吞安眠药自杀,幸好被家人和朋友及时救了回来。

「我觉得为什么自己要生存?吃饭,不怎么爱吃;穿衣服,我又不爱逛街,最恨化妆……那为什么?我就吃了安眠药。没有机会了,不是说你不努力,是整体没有机会了。」

走过了这次鬼门关,她决定要好好活下来,于是便接受了医生的治疗,并且开始低调复出。「准备好改变之后,我就打电话给老朋友问问有没有什么拍戏的机会,后来就有很多不是主角但戏份很突出的角色找我拍。抑郁症可能无法根治,但现在我知道一些自我调节的方法,人开朗了心宽了,很多东西自然就会好的。」

此时的惠英红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要强的惠英红。凡是自己认为有意义的,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,她都揽下来。拍电影还不够,她还开始转战小屏幕,接拍电视剧。

比如说《倚天屠龙记》的灭绝师太——

《巾帼枭雄》的三奶奶——

无论角色大小,她都用心揣摩角色,尽力演好。

蛰伏期的努力,让她逐渐摆脱了单一的「打女」身份,功夫片、文艺片、港剧、内地剧都有她的身影。

2010年,凭借《心魔》,惠英红第二次拿下金像奖影后。这一年,她50岁。

上一次领奖,她是21岁懵懂无知的小鲜肉;而这一次,她已经50岁历尽人生起伏的殿堂级演技派。29年的时光,让她蜕变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员。

岁月变迁,唯一不变的,是那颗要拍电影的心。领奖时,她哭成了泪人。

「我很想拿这个奖。拿了第一次之后,我风光了十几年,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会跌到谷底,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找我,不知道为什么逼自己进入死巷。

我把自己藏了很久,不知道怎么办好。我连放弃自己的生命都试过,因为真的不知道自己将来怎么样。

但我现在很有信心,我知道我是属于电影的,哪怕是一天、两天,只要是好角色,我都会尽量做好。」

接下来的路,她一步一个脚印,走得踏实而坚定。只要是好角色,都会尽量做好。

2011年《倩女幽魂》,拿到第48届金马奖最佳女配角;

2012年《武侠》,拿到第3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配角;

2014年《僵尸》,拿到第33届金像奖最佳女配角;

2015年《那夜凌晨,我坐上了旺角开往大埔的红VAN》,拿到第34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配角;

2017年,凭借《幸运是我》,她第三次拿到香港金像奖最佳女主角。

2019年,凭借《翠丝》,第二次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配角

她用40多年的努力,告诉别人:女人,可以在每个年龄都美丽。

《幸运是我》剧照

惠英红曾说:

我的一辈子,活出了别人的两三辈子。

没有什么东西能一辈子通吃,容颜易老,名气易逝,才华易灭。

我们能做的,便是积极调整自己的作战状态,让每个阶段都活得出色精彩。

20岁有20岁的快乐,50岁也有50岁的舒适,每个年龄,都有自己专属的激情,也有自己专属的惆怅。

就像惠英红所说的——

我经历了20岁的风华正茂,30岁的落魄流离,50岁的我,仍能再获成功,这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。60岁的自己,作为女人,我有自信,可以一直优雅地老去。每个人,都是一个传奇。